[超级x制霸] 给你宇宙
為什麼我在流淚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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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台湾偶像剧
-私设和ooc齐飞
-96*7/12*1003*0824=cjz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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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“林彦俊，你的江湖地位要不保了啦。”
林彦俊刚经历本学期第九十六次迟到，从教室后门溜进来，气喘吁吁地坐在位子上狂灌牛奶还没缓过劲来时，就被后桌的陆定昊扒着肩膀说了这样一句话。
语气浮夸且幸灾乐祸。
林彦俊没空搭理他，只敷衍地抿了抿嘴，攒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出来。
可惜酒窝也拯救不了他的天生凶像。
“一大早就这样，真晦气。”陆定昊撇撇嘴，“我可是好心提醒你的，制霸先生。”
林超泽在一旁磨指甲，翘了个兰花指，补刀道：“制霸，你快不制霸了欸。”
林彦俊听这两人的双口相声听得脑袋疼。
制霸这个外号，从他进校的第一天起，就广为流传开来。
原因是他作为新生代表，在开学典礼的演讲中，激情澎湃地喊了句口号：“我要带领香蕉高中，制霸偶练市，制霸！”
当时的林彦俊，幼稚又中二，当同级生和学长学姐笑着喊他制霸的时候，他只觉得鼻子要翘到天上去了。
混成老油条后才知道那些笑容里的讽刺占比，到底是多少。
这外号叫着叫着，就传到校外去了。有人以为林彦俊是香蕉中学的扛把子，过来找他单挑，林彦俊虽然功课不好，但四肢还算发达，打一场赢一场，从此制霸盛名远扬。
香蕉中学附近有个很大的游戏厅，里面有台测试力量的Punch机，林彦俊是那台机器的纪录保持者。
在第一节课下课后，林彦俊从刚睡醒的陆定昊口中得知了他江湖地位不保的原因。
“隔壁传奇星高中，一个高一的学弟，昨天去游戏厅玩Punch机，一拳打了490！”陆定昊眼神朦胧，嗓门儿却不小，“听说，他还没戴拳击手套。”
尤长靖拿着未吃完的早餐溜达过来，刚好听到陆定昊传播八卦。他嘴里塞得满满的，扑哧一下笑出来，饼屑刚好全喷到林彦俊的脸上。
在林超泽夸张的笑声中，林彦俊冷着脸伸手揩了揩自己的面颊。
好烦，一大早就又想洗澡了。
02
红熠高中的校服是这一带最有辨识度的校服，有一句顺口溜这样形容它：不管你有多好看，套上它，马上就变易拉罐。
还是百事可乐牌易拉罐。
林彦俊带着一票人到游戏厅玩的时候，一眼就看见了穿得像百事可乐推销员的李长庚。他正跟一个男生站在桌上足球机旁，男生身量很高，将那件松松垮垮的校服外套撑得很好。林彦俊皱着眉头想了会，终于记起来那好像是传奇星高中的款式。
李长庚跟他打过架，不止一场。林彦俊对他还算欣赏，每每被挑衅，也是能忍就忍，毕竟老是赢架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。
林彦俊吧哒吧哒地走过去，一把勾住毫无防备的李长庚的脖子，在他耳边猛地哈了一声。
李长庚吓了一跳，龇牙咧嘴道：“要死啊你。”
他身边的男生这才注意到有人来了，懵懵地偏头看过来，正好对上歪嘴笑着的林彦俊的眼睛。
那是一双下垂眼，卧蚕很明显，显得拥有这双眼睛的人看上去更加无辜。林彦俊扫过戴在男生校服外套上的姓名牌，从左到右一共三个字：
陈立农。
林彦俊早上才听过陆定昊在他耳边逼叨这三个字。
原来他就是490，林彦俊上下打量一遭，得出“除了身高，不过如此”八字结论。
陈立农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面前这个陌生人评论盖章，只好奇地看了看林彦俊，又转头看了看李长庚。
李长庚啧了一声，说：“这是林彦俊，香蕉高中的。”他从来就不会喊制霸这个名字。
陈立农笑了，他一笑起来眼睛就弯弯的，像盛满星光的小舟，“我是陈立农，传奇星高中。”
林彦俊其实很不爽仰头看人，他抿了抿嘴，直截了当地问：“听说你打Punch机打了490？”
陈立农显然没想到他开口就提这个，嘴巴张得圆圆的，点了两下头。
“周日九点，就在这，我们俩比一场。”
林彦俊把话撂下后转身就走，没管陈立农答应与否。他听见背后李长庚夸张的吸气声，还听到他音量不算小地开口说自己的坏话。
“跟以前一样，还是个烂人。”
03
人不可貌相。
谁知道长得像小白兔的学弟，还能用仅仅两根手指做好几个俯卧撑不带喘的呢？
林彦俊在亲眼看见陈立农又一次打出490，且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炫出个人技之后，终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，从嘴里滚出“靠腰”两个字。
陈立农还是一副羞涩又拘谨的样子，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腿前，冲林彦俊弯着眼睛笑。他今天没穿校服，套了件粉色的卫衣，下面搭了条黑色破洞裤，双腿笔直修长。
很想摸摸他的头。
这个想法一在林彦俊的脑海中升腾起来，就使得他猛地打了个颤。
疯了吗？居然觉得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力气大的男生可爱？
陈立农歪着脑袋看他，轻声问：“你不舒服哦？”
早晨的游戏厅很安静，林彦俊听着熟悉的口音，忽然浑身不自在起来。
他从第一次听陈立农说话，就意识到，他们俩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。
也许是实在没什么话题，又也许是林彦俊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想，他问：“你是T省人？”
陈立农点头，额发翘起，看上去乖乖巧巧，“G市的，我才搬过来。”
林彦俊也点头。他心里想，我也是G市的，真巧，但从没在G市遇到过他，真不巧。
但想想就释然，G市那么大，他很早就搬走了，他们又不同岁，碰面过才奇怪吧。
于是林彦俊抬头又看了眼面前的Punch机，490三个数字还在屏幕上不停闪烁，发着荧光。
他忽然就笑了。他笑的时候总是很夸张，脖子不住地后仰，露出突兀的喉结。
陈立农也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，他好像没在意面前这个仿佛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学长，只对林彦俊说，你还要玩吗？
林彦俊边笑边摆手。别人林日一林制霸的叫他，他自己居然真的当了一回事，还过来揪人要battle区区游戏机上的分数？
老天野啊，他为什么这么幼稚啊。
04
“要去鬼屋吗？”
林彦俊把陈立农带到游戏厅附近的惊奇屋玩。进门后只见一面巨大的镜子，陈立农眼神总是那么懵懵懂懂的，看得林彦俊略有心虚，梗了半天才把打算忽悠他的话说出来。
“你在这等等，我出去买个奶茶。”
陈立农答应了。林彦俊走出门去之后，忍不住抿着嘴偷偷笑起来。
哇塞，等会看是谁被吓到胆都美了啦。
林彦俊之前带同班同学过来玩的时候，曾被他们的反应逗到狂笑。
首先说林超泽，尖叫连连，就地开始边跳边唱Vitas；其次是陆定昊，被吓到瞳孔放大，跟平时带了美瞳后一个效果；最好笑的还属尤长靖，看到鬼之后夺门而出，还不自知地拉掉了装鬼的工作人员的假发。
那他自己呢？当然是跟平时一样，极有风度地微微一笑，甚至还开口向鬼姐姐搭话。
“最近好吗？饿了吗？去吃饭吗？”
谁能表现得这么镇定又酷酷的啊，林彦俊想，我猜里面那个小朋友是肯定不能的。
陈立农站在原地乖乖等待。
门是合上的，有几盏日光灯悬在头顶。他四处望望，并没有看到售票的地方，刚想开口问，却忽然意识到周围是没有人的。
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，清晰地映出他清秀的脸庞。
镜子里的人面无表情，如果林彦俊此时恰巧进来，就会有些惊奇地发现，陈立农并不是他主观意识里的小白兔学弟。
可爱，天真，且无害。
这些词似乎都与他沾不上边。
陈立农垂下眼，揉了揉自己的手指，表皮被他搓得微微有些泛红，但本人似乎并不在意。
很久没牵他的手了。
有几年呢？陈立农开始慢慢扳着指头数，才弯下食指，灯突然啪地一声就灭了。
他抬起头来。
林彦俊蹲在门口守了半天都没听到心中期盼的尖叫声。
不会还没开始吓他吧？靠腰啊，王琳凯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啊。
今天在里面兼职扮鬼的是林彦俊的朋友，果然高中的王琳凯，外号小鬼。他不仅名字里带个鬼，而且得天独厚的发型，让他在扮鬼的时候甚至不需要戴假发。
林彦俊等得心烦，想再进去一趟交代一下小鬼，但当他刚扭开门把手推门而入的时候，就听见一声震天高音。
可惜这青藏高原的最后一句演唱者并不是陈立农。
小鬼尖叫着扑上去的时候，背对着林彦俊站定的男生甚至抖都没抖一下，他伸手稳住小鬼的身子，即使是在黑暗里，林彦俊也能想像出王琳凯错愕的表情。
算算算，错错错，陈立农居然无动于衷。
不仅无动于衷，他还笑着对小鬼说了一句：“你刚才那个尖叫，不错哦。”
“再叫一次可以吗？”
林彦俊听不下去，把灯猛地摁开。
一摁，就见到了真正的灵异事件———他看见小鬼不均匀地抹了白粉的脸诡异地红了起来。
在他俩注意到房间里的第三个人存在之前，小鬼几乎是带点骄傲地对陈立农说：
“我创作过一首歌，叫《放学别跑》，可以唱给你听。”
“跑跑跑跑，放学别跑！”
林彦俊气到眼皮跳动，左眼右眼一起跳，不知道是财是灾。
05
陈立农当然知道林彦俊在打什么主意。
“彦俊这么多年都没变，我当然开心啊。”他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句话。
可能唯一不开心的，就是他太容易就忘了他吧。
可这也不能怪他呀，他那个时候又小又不起眼，还喜欢哭，哭完了，眼睛就红红的，更像兔子了。
林彦俊就会抱抱他，说没事的，不要想太多。
他和林彦俊的第一次见面，是在一个选拔数学竞赛选手的冬令营里。
陈立农在所有参与冬令营的小孩中，也算是小孩了。所以当他连续考出高分的时候，就有人在背后嚼耳根子，说，那个T省的初中生，是不是作弊了啊，这么高的分数真的是他考出来的吗？
你看，他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，多会卖乖啊，老师肯定会对他偏心吧。
陈立农那个时候是第一次接受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。这些又暗又粘稠的东西，像一只张嘴咆哮的哥斯拉，一遍一遍地对着他的心喊叫着，敲打着，质问着。
“你不行，你不可以，你不应当。”
那个时候，陈立农觉得咧嘴笑这件事，比解那些错综复杂的数学题要难得多。
当这些并非事实的所谓事实，被人去传播扩散的时候，你真的觉得你无能为力。
他的宇宙还是混沌吗？没有星星吗？始终没有光亮吗？
当林彦俊第一次摸他的脑袋的时候，陈立农发现，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———
看起来比谁都凶，实际上却比谁都温柔。
在短暂的冬令营期间中，林彦俊是他的室友。四个人一间房，林彦俊睡下铺，他睡上铺。
从他的朋友过来串寝口中得知，林彦俊被送过来参加这个冬令营，完全是强迫的。
陈立农躺在上铺休息，他闭着眼睛，却异常清醒，他听见林彦俊懒洋洋地说：“过两天不是有个入门测吗？我瞎考一通，然后滚蛋回家。”
大家都笑，说得了吧，你家里人早就交代过，不能参加比赛你也得在这待到完。
于是陈立农就发现，林彦俊开始用“不参加活动，只待在寝室玩游戏睡觉”来报复他父母的决定。反正没人管得住他，爱怎么样怎么样。
陈立农虽说跟林彦俊一个寝室，却从来没有跟他讲过话。一是因为他们作息时间完全相反，林彦俊通常白天睡觉；二是因为，陈立农觉得林彦俊看上去太冷酷了，有些不好招惹。
可那天，陈立农终于忍受不住恶意翻涌，流言蜚语的那一天，他头一次翘了课，跑回寝室，关上门就开始默默流泪。
从小声啜泣到号啕大哭，陈立农不知道这一切发生得有多快，可当一双大手抚上他的脑袋时，他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温热。
他吸着鼻子抬眼看，就看见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林彦俊揉着眼睛，站在他的面前。
那是陈立农第一次见到林彦俊笑。
他一笑，面颊两边对称的酒窝就显山露水，像小小星球上的陨坑，溢满了亮光。
“不要想太多。”
这是林彦俊在和陈立农短暂相处的过程中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。
陈立农成长的速度被迫增加，直到今日，他已练就一身钢筋盔甲，他再也不会去在意那些无谓的人的看法。
可对你，还是会想入非非。
06
林彦俊递给陈立农一杯波霸奶茶。
已经过午了，太阳藏在云后面，只从缝隙之中偷偷塞点阳光下来。林彦俊眯着眼看了看天，又看了看身边的粉衣男孩。
“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？”
陈立农咬着吸管，一颗珍珠差点梗在喉咙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让我想想......健身房对不对！”
陈立农被呛得不清，听到他后面这句话，一句“hello？”已经蓄势待发。
林彦俊好像对自己的自问自答颇为自得，他一边顺陈立农的背一边继续自嗨。
“跟你讲个笑话吧。爷爷对孙子说：你知道金庸写的十四本书可以连成一副对联吗？飞雪连天射白鹿，笑书神侠倚碧鸳。孙子不屑地说：你知道JK·罗琳写的七本书可以连成一句话吗？”
陈立农抬眼看他，依旧是如小狗般的无辜眼神，睫毛投下的阴影像一轮新月。
林彦俊正好对上他的眼睛，他难得在说冷笑话的时候被梗住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陈立农愣了一下，忽然大笑起来，异常开心的样子。
刚哈完的林彦俊也愣了。喂，这么烂的梗你也这么捧场啊，我都觉得整段垮掉欸。
但不管了啦，你都笑了，这个段子就算完美好了。林彦俊的酒窝深深浅浅，如同眨眼。
“我是制霸啦，香蕉高中的制霸。”
“有事找我啊，我罩你。”
陈立农和林彦俊并肩走着，听旁边的男生絮絮叨叨。他蓦地就释然了，什么想不想起来，还有这么久的时间，为什么不从新开始呢？
他的宇宙是他给的啊。从混沌到明亮，他从来都是他唯一环绕的行星。
陈立农忽然停住脚步。
从什么开始好呢？
“彦俊，要摸摸我的头吗？”
林彦俊愣了一下，还来得及揪出这小子没大没小的称呼，自己就下意识地做出了回答。
“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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